此时,在禅风中逐渐形成了“不著泥莲花”来代表内心“不染”的文化共鸣,如李欣的
于此相对的,则是对“出淤泥而养出真性情”的寄寓之心,比如李群玉的“惊俗生真性,青莲出淤泥”、顾况的“莫怪狂人游楚国,莲花只在淤泥生”,本质上,也是对“清净心”另一个角度的寄寓。
以上的“不著水”与“生真性”都是将莲性拟人性,是周敦颐《爱莲说》之“出淤泥而不染,濯清涟而不妖”词句的前朝理论积淀。
而周敦颐,正是莲之“君子性”的定调人。所谓“中通外直,不蔓不枝”,正是儒家“中正仁义”思想观的体现,“香远益清,亭亭净植,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”,则是将清净之心与君子德行相融合——是佛教逐步接近儒学,两相互融的体现。
“予谓菊,花之隐逸者也;牡丹,花之富贵者也;莲,花之君子者也。噫!菊之爱,陶后鲜有闻。莲之爱,同予者何人?牡丹之爱,宜乎众矣!”
《爱莲说》后半段中,各花皆有定理:菊花是隐者、牡丹是富贵者、莲花是君子——此时,莲正式同儒学君子的理想人格建立起密切联系。
作为一种物相,莲花在唐代时已经得到文人阶层的广泛重视,比如文人园林中必不可少的白莲花。
如《全唐文》的卷六七六《草堂记》载:“是居也……环池多山竹野卉,池中生白莲白鱼。”卷七零八《平泉山庄草木记》载:“其水物之美者,白蘋洲之重台莲,芙蓉湖之白莲。”,可做通例。
至宋代,随着莲花的“君子”释义愈加明确,莲花的形貌特征也更多地被应用到生活的常用器物当中,定窑、耀州窑、龙泉窑、磁州窑等各个窑口皆有出品,表现手法不拘一格:划刻、印花;外壁装饰、盘心装饰;莲瓣元素、全景刻画……可谓玲珑韵致、意涵丰富。
其中龙泉窑多做一种莲瓣纹,样子十分清雅可爱。在外壁从从碗沿到足部边缘,竖行刻划一圈莲瓣纹,多莲瓣肥硕,瓣脊明显,十分清雅魅力。
从与莲为伴到以莲为题设计造物,可见物非此物,更含广志。从遵守物序天时的植物到可恒常随伴手边的器物,这之间是人之热爱与精神的寄托。